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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4章 修羅場之鬼面五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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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良有那麽一段時間, 完全處於思維混亂狀態,一頭鉆進了漆黑一片的牛角尖, 就覺得丁卯肯定會不再見她, 就算一個地方呆著擡頭不見低頭見,也肯定不會再理她, 她怎麽辦?

她怎麽辦啊,從良簡直快哭了, 她能看見丁卯的嘴唇一開一合, 能聽見丁卯說話的聲音, 卻兩耳嗡嗡嗡的, 聽不清也聽不懂丁卯在說什麽,更別說去思考他說的話什麽意思。

丁卯一手扶著從良的肩頭,一手勾起她的下巴,“那之後,有幾次你沒過來,也是我抱過來的。”

丁卯緊盯著從良的雙目,他一輩子沒這麽緊張過,他從沒想過,有一天,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, 瘋了一樣想要擁抱想要占有。

“你看著我。”丁卯捏著從良下巴的勁有點重,“你看著我的臉,你看清楚,仔仔細細的看。”

“我是你奶奶的養子, 我和你沒有任何的血緣牽絆,我答應你奶奶要照顧你,我也……一直都盡心盡力的照顧。”

丁卯說:“我曾經試圖把你當成我的……孩子。”丁卯說的有些艱難,“我發誓我當初以為會一直這樣,我甚至想好了你將來結婚生了寶寶,要給你的孩子雕一把長命鎖。”

“我錢都攢的差不多,玉石料子也開始打聽了。”丁卯離從良極盡,他的呼吸散亂噴在從良的臉上,視線深深膠著從良略顯迷茫的雙眼,接著說:“可是世界變了,先前我受傷的那些,我從來沒有怪過你。”

從良坐在地板上,被丁卯捏著下巴,被迫仰起臉面對著他,她還是腦中一團漿糊,耳朵嗡嗡作響,丁卯的神色很嚴肅,語速也很快,應該是生氣了,只是離的她好近,一嘟嘴就能親吻的距離。

從良貪婪的感受著丁卯噴在她臉上的氣息,一動不想動,什麽都不想去想,只想靜靜的銘記這一刻,哪怕是罵她也好,以後要是都不理她了,這就是這一世兩個人最後的親密了。

“你也變了……”丁卯嘆息一樣的輕聲說,他抿著唇,萬分克制撥開從良的頭發,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個羽毛一樣輕的親吻,輕的幾不可查。

微微顫抖的嘴唇帶著顫栗的呼吸貼上來的一刻,從良滿腦子亂攪的漿糊,耳邊嗡鳴不停的聲音,和心中的淒風苦雨,都在這一個輕觸中戛然而止,她茫然的神色逐漸清明,看見了近在咫尺人星辰一樣的雙眼,以及雙眼裏窮途末路的掙紮和愧疚。

她清晰的聽見丁卯用艱澀的語調對著她刨白,“你變的讓我,讓我發瘋,讓我挪不開眼。”

“我每晚都想抱著你,你第一次夜裏從備品櫃上掉下地,閉著眼在我的床邊晃,是我沒忍住,拽了你一下。”丁卯聲音有些低沈,“對不起,我知道我不配說這樣的話,我比你大了那麽多,我的樣子也……不人不鬼。”

“我想了很久,也試圖控制,但是我沒辦法,”丁卯咽了喉結滾動,眼睛也微微的睜大,將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一點,這才接著說:“我總覺得,你是不是……是不是也跟我的感覺一樣?”

“從你變異了之後開始,”丁卯說:“你來找我把我帶回天臺,我有些混亂的記憶,我覺得那是真的,不是我一個人的臆想,對嗎?”

從良剛剛清晰一點的思維,又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刨白亂了軌道,她千千萬萬也沒敢想象這樣的場面,丁卯的刨白,和丁卯平日裏對她那種雖然溫柔,卻也平談疏離的態度,兩種畫面在腦子裏交替閃現,從良一時半會兒腦子有點轉不動。

“你對我也是一樣,你每天晚上都會來爬我的床,你喜歡我摟著你睡覺,這不可能因為你害怕一個人睡,你還會摸我……我沒有會錯意對吧?”丁卯摩挲著從良的下顎,“你為什麽不說話?你別怕。”

丁卯的語調溫柔的讓人骨頭都發麻,“這樣,我們像小時候捉迷藏一樣,我閉著眼數十個數。”丁卯親了下從良的眼睛。

“要是我會錯了意,你就趁著這十個數藏起來,我保證——不再找你。”丁卯說完這句話之後,就松開了從良的下巴,閉上開始數數,“一……二……三……”

只是抓著從良的肩膀的手卻不僅沒有松開,指節甚至因為用力捏的發白,要不是從良沒有痛覺,估計早就痛呼出聲。

從良已經完全讓這神轉折給弄懵了,顯然她一直根本無處下手的丁卯,早就對著她來了電,不光來電,從良看丁卯緊閉雙眼睫毛亂顫,看他抓在自己肩頭用力過度的手指,聽他淩亂粗重的呼吸——這電量貌似還很足。

並且聯合這兩個月,兩人之間的相處狀態,丁卯應該是狠狠糾結過了,那麽現在這屬於厚積薄發?

“七……八……九……十……”丁卯數的很慢,慢的十個數,足足數了將近兩分鐘,數的他筋疲力盡,後背都起了一層的薄汗。

十個數到了,他還閉著眼久久沒有睜開,說實話,丁卯很怕,他不知道睜開眼的結果如何,是不是他會錯了意,要睜開了眼,面前沒了人,他又要怎麽辦。

兩個月,他實在是把所有的事情,仔仔細細的想了透徹,以後要怎麽辦,丫頭對他到底是不是那方面的意思,以及自己到底是不是寂寞了半輩子亂發情。

所有的假設他都做了,也知道自己真的沒有什麽能給的出手,變異人在這個世道上,就是王者,他們三十幾號老弱,都要靠著她。

從良是他看著長大,可丁卯現在卻完全的看不透了,從去找他開始,她就不再是那個總央著他要糖,會哭會怕的尖叫,甚至會在危險時候逃避的小丫頭。

何止是看不透自己從小照顧到大的丫頭,他連自己都看不透,他怎麽會一夕之間就動了那種心思,怎麽會每天都想那種見不得人的事。

這兩個多月,他不斷的告誡自己,斥責自己,克制自己,卻根本沒用,他的渴望越來越深,越來越重,每天一天亮,就開始想天黑,想要擁抱,想要占有,想的他生出了怨念。

他從來沒有過什麽怨念,他的家庭和睦,他的童年快樂。他母親去世後,他的養母待他如同親生,他學的是自己喜歡的專業,從事的是自己喜歡的工作。他的心理精神和物質從來都處在飽和狀態,因此他不覺得孤獨,也不需要急著尋找另一半來寄托什麽,他想要的東西,都在他的能力範圍內,沒有癡心妄想的毛病。

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法控制的生出了怨念,理智越是告訴他這是他養大的孩子,不能起這種心思,他卻越是會在心底裏反駁,為什麽不能,她明明也對自己有那種意思,世界變的不可理喻,道德和秩序都已經崩壞,沒有人會譴責,他怎麽就不能要她?

他親手養大的花,怎麽就不能親手折下來——

所以丁卯不打算忍了,他要親口嘗嘗,他親自精心灌溉出來的花朵,是個什麽滋味。

但是就算什麽都不顧,就算他的心滿是纏著荊棘的占有欲,他還是不能不顧“花朵”本身的意願,他就是這樣一個人,連決絕和瘋狂,都飽含溫柔。

這十個數,是他給從良最後的退縮機會,丁卯久久閉著眼,直到從良輕輕拍了拍他的手,才猛的睜開眼。

“爸爸,掐青了。”從良的喜悅恨不能從眼角眉梢化為實質噗啦噗啦飛出來盤旋,她笑瞇瞇掰開丁卯的手指,帶著點促狹的抱怨,“捉迷藏不帶你這麽玩的,抓著我不放,我怎麽藏?”

丁卯卻沒有笑,他深深看著從良,一把把從良的衣領扯偏,露出被他掐的略微泛紅的肩頭,然後低頭向紅痕吻了上去。

從良的呼吸一窒,有點無措的被丁卯密密實實的壓在地板上,蠟燭離她的臉頰只有不到兩掌,丁卯順著她的鎖骨細碎的啃吻到脖頸側耳,從良微張著唇,被刺激的出氣多進氣少。

“你喜歡我我這樣。”是肯定句。

丁卯低沈的聲音和灼熱的呼吸從耳朵生生灌進去,從良躲了一下,脖子被摟的更緊。

“摸我……”丁卯側頭一口氣吹滅了蠟燭,“就像你每晚那樣,好不好?”

從良的手被丁卯帶著,因為看不見,這種感覺越發的刺激。

“五叔,”從良手摸到丁卯的發頂,確認般的叫道:“丁卯……”

“嗯。”丁卯低沈著回應她。

只是當丁卯的雙唇終於剝奪她的呼吸,這種溫柔就變成了不容拒絕的強勢,膝蓋頂開,丁卯摟著她的腰,以不由她退卻的緊箍寸寸進犯,霸道又深重。

許是丁卯的溫柔和強橫都格外對胃口,從良被迷的魂飛魄散,到最後丁卯說什麽她都照做,一邊暗罵自己沒出息,一邊愉悅的飛起。

爸爸叔叔老家夥,從良嘴上叫的越是刺激人,丁卯給的回應越是讓她難以自持。

黑暗遮蓋了丁卯對自己容貌的不自信,得嘗所願讓他一時之間忘了形,從地板到桌子上,一直胡鬧到屋內漸亮,外頭有覺少已經醒來的人輕聲交談,兩人才終於相擁著睡過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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